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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嗯?不对劲?

第一章 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嗯?不对劲?

距梁沧海初到S市已经过去两年了,起初【接下来肯定是波澜壮阔的日子吧?】这样的想法也在这过于平稳的两年内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诶,波澜壮阔的的日子真的会到来吗?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也挺好的吧?】这样的想法,简单来说就是懈怠了。

如今也是这样,梁沧海正随意地仰躺在沙发上,右脚压在沙发扶手上,左脚搭在右脚的脚踝上。衣服在这种姿势下压出褶皱,衣领处略显歪斜,下衣摆翻到了肚子上,隐约可见的腹肌无声的宣言着其主的懒散只是流于表面。无神的双眼空洞的仰望着高举着的双手上横置的手机的屏幕。

就算是这种程度的懈怠,与两年前梁沧海给人的印象也完全不同。

如果让梁沧海阔别重逢的老友看见了,一定会愕然的大喊:“你谁啊!”梁沧海在这两年间的变化就大到了这样的地步。应该说果然是环境塑造人吗?

不过无神的死鱼眼倒是一如既往,只有在瞳孔移动的时候才会让人注意到它。但当他人注视着那没有焦点的棕色瞳仁时,却又会被那中心深邃的黑色吸引,最后在瞳孔深处看见自己的双眼。让人不由得有【当你凝视着死鱼眼的时候,死鱼眼也在凝视着你。】这样的想法。

虽然出于礼貌,梁沧海基本不会死死的盯着别人看,但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这双死鱼眼已经是梁沧海身上的地标性建筑物了。

各位仔细想想,如果一个景区有【死鱼眼深渊】这样的景点,一定会让大部分的人对整个景区都望而却步吧?

梁沧海的外貌也是如此,如果不谈他不可名状(unspeakable)的眼神的话,他毫无疑问可以划入长相好的那一类。白皙但不显病态的皮肤微显红润,微乱的黑发保持着原本打理好的发型,头发显得柔顺而清爽,并没有脏污或者油腻。五官端正地各居其位,基本没有不协调。身材略显消瘦但并不孱弱,身高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达到了一米八五,这让别人与他擦肩而过时略感压力。

但这一切都在梁沧海超基准的死鱼眼下被大幅削弱。

该怎么说呢……就像在婚礼现场的舞台中央摆了一个白事专用的花圈,上面还白纸黑字糊着一个【奠】字,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但梁沧海本人倒是不在意这个,他认为如果对方仅是以貌取人,那这个人也不值得深交。何必把自己的眼神练成一泓秋水呢?

梁沧海翻身而起,盯着手中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是姑射山与阿瓦隆两家游戏公司联合制作的知名游戏。梁沧海在他人的推荐之下也下载了一个。不过正如梁沧海本人的不协调一样,他的抽卡运一样很奇特。

“这是第几回了啊?我怎么抽到的S级人物全是这个?这个人物的各类需要角色碎片的地方我都升到满等了啊?每次抽卡S级只会出他,其余S级都是靠这个角色的角色碎片换来的,这也太不划算了吧?系统是不是有问题啊?”梁沧海无奈地翻身坐起,迅速整理好服装,关闭游戏界面并将手机轻轻地抛在沙发上。

“这游戏,不玩也罢!”说着略显耳熟但不知出处的台词,梁沧海抬手瞄了一眼手表,手表上明确地地显示出〔10:30〕的字样。

“这个时间段……本来应该准备睡了的……但今天莫名就是想出门啊……而且家里零食好像不够了……为什么零食消耗这么快啊?我记得我很少吃的啊?”梁沧海拿起手机,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高悬于湖上的月亮将月光洒在自家防盗窗上。

“一把清辉撒铁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行啊,意境惨了点。”想起以前朋友曾经在信中写下的诗句,梁沧海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梁沧海转身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问:“晓梦?你睡了吗?我现在出门走走,大概过一两个小时回来。”

“沧海你打算熬夜?今晚月亮从地里长出来的?没有这等奇观还能动摇你的自律?”房门砰的一声打开,很难想象这是房间里的人开门能发出的声音。房内的人从猛然打开的房门中现出身来,没习惯这种见面方式的人或许会被吓到吧。

被梁沧海称作(晓梦)的女生穿着兼具舒适与便于活动两大特性的短袖衬衫和牛仔裤,显示出其“静可宅家不出,动可满城疯玩。”的性格。

她引以为傲的长发扎成马尾辫束在脑后,由一条丝带扎起。发梢轻触她的背部并在她移动时左右摇晃。她并没有染发,据同学问到的理由是:“染发不是有点伤头发嘛?而且沧海说他更习惯我原来的样子。再说了,染头发是给别人看的,平时看我看得比较多的也只有沧海了,所以不染发也可以啊。况且仅靠一个发色变化也动摇不了我的盛世美颜嘛!”

与眼神毁颜值的梁沧海不同,梁晓梦在外貌上并无不足。不如说,在这个审美观因人而异的时代,梁晓梦放在哪里都会被称为美女。而且她性格阳光,待人友善,无论什么年龄段的人她都能很快打好关系。所以在学校里她朋友众多,与一向身旁只有梁晓梦一人的梁沧海完全不同。

两人虽是同姓,却毫无血缘关系,因此被人误解为兄妹并且开玩笑称“你们兄妹俩完全不一样啊?”的时候,两人也只能苦笑着纠正。

梁晓梦唯一糟糕的应该就是她的生活自理能力了吧。每回梁沧海预备大扫除而踏进梁晓梦房间时,那都是一幅【地狱绘图】——杂乱无章的衣物随处可见,各类干垃圾被随意的塞进垃圾袋并扔在房间一角(与食物有关的垃圾梁晓梦会尽快找梁沧海帮忙处理,因为会有异味。),枕头经常出现在书桌上,被子经常被卷成一团(因为梁晓梦不会叠被子)。想从中找东西的时候一向困难至极,因为都叠在了一起。有些甚至堆成了危楼,远观摇摇欲坠,近观……不能近观,近观多半真的会塌下来。唯一一个相对整洁的地方应该就是书桌上电脑摆放的附近一带了吧了吧,因为这里摆多了东西会挡住电脑屏幕,所以还算相对整洁。

如果仅仅是乱那还没什么问题,无非多花点时间打扫就是了,然而重点在于每一次梁沧海打扫好梁晓梦的房间,三日之类房间内设必然重置。因此,梁沧海对于家里打扫卫生的规定是(整个房子基本清扫一周一次,全面大扫除一月一次。梁晓梦房间内部顽疾处理一天一检查,三天一清理。)。所以梁晓梦的房间如今倒也能基本保持整洁。

这些事梁晓梦的其他友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因此梁晓梦的人设依然是品学兼优,多才多艺的精致女生。

至于梁沧海?学校班上的同学能有三分之一记得他的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剩下三分之二连靠近他都不敢(也许也是没有机会靠近)。

梁晓梦把手啪的一声拍在梁沧海肩上,露出笑容:“既然你打算出门,那顺便帮我买点零食来吧!家里已经缺货了。”

梁沧海把眉略微挑起,说:“原来都是你吃完的啊?话说那个量没问题吗?”

梁晓梦的笑容越发灿烂:“小事儿!就那点量还在可控范围内!”

“你没有打算一起出去吗,外面景色还不错啊,而且也不怎么热。”梁沧海早已知晓她的回答,但还是试着询问到。

“沧海!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梁晓梦把另一只手也搭在梁沧海肩上,表情骤然严肃。

“我不知道。”梁沧海很老实的回答。

梁晓梦早已习惯了梁沧海的态度,她又重新露出笑容,说:“今晚可是活动限定道具可获得的最后一晚!现在正是圣战之时!我哪里分的出心思出心思出门呢!所以啊沧海!后勤就交给你啦!”

“好好好,我会尽早回来的。”梁沧海苦笑着轻拂下梁晓梦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转身走向家门。

“那我走了,你活动加油啊!”梁沧海推门而出,在临走前转头说到。

“好嘞!注意安全啊!”梁晓梦本来已经回到房间了,此刻又从房间内探出头来,向梁沧海挥挥手。

…………

梁沧海走出家门,感受着与家中的凉爽不同的温热,按下按键贴纸略有剥落的电梯下行键,走进打开的电梯,抬头看着显示屏上缓慢变化的数字,想着要在回家之后用胶水把电梯按键贴纸黏上以及和物业谈谈电梯维护等琐事。

电梯门在思索中又一次打开,温热的感觉被更为炎热的风驱散。最近很闷热,若是下一场雨就好了。梁沧海这么想着,沿着小区里的道路走向,夹道的树木多是樟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这种与自然的亲近感实在是缓解现代人焦虑的良药。梁沧海被湿热的环境撩起的焦躁渐渐平静下来。梁沧海所居住的小区年代很久,但绝不破旧。不如说,去年这里还评上了全市第七环境优美的小区。

小区被一道新月型的丘陵说环绕,仅在一面向外开放。丘陵上面植满了树木,而且种类很多,在不同的季节展现出不同的风景。

丘陵之下有一片平地,这便建设了居民区,一共有两栋电梯楼,十六栋复式和12栋基本类型的六楼楼房。楼与楼之间间距合适,且在路旁种植了花草,与其说这里的人们是在小区中建造花园,不如说这里的人们是居住在花园之中。

要从这片平地出小区除了翻山就只有一条路,这条道路的两旁并没有植树,而是修成了两道长坡面,并在坡上种植了各色花朵,因此这里一年四季都有花朵争芳。

长坡而下是一片略显宽敞的平地,平地上铺设的不是水泥而是砾石,物业除草很勤,所以不会显出杂草丛生的荒凉。平地上设有数个休息用避雨亭并设有桌椅。也开设了流动餐车,如果有人因为各种原因不方便做饭就可以在这里用餐,餐点亦是物美价廉,据说这里的流动餐车在小区刚建成时就有了,几十年来从未涨价,一直保持着高质低价,因此店主一家也很受小区居民的敬重。

平地再向外延伸就接触到了湖,湖面向外延伸,接触到环绕着小区的丘陵而停下。湖湖面还算宽广,所以湖中央的湖心亭并不显得突兀。想要到庭上去一般只能乘船,但对于有些人而言却不是如此。

梁沧海走下长坡,用脚尖轻轻地点了两下湖面,然后稳当的踏了上去。湖面泛起圈圈波澜,但梁沧海没有注意这种在其他人看来属于奇观的现象,一如既往地走向湖心亭。

梁沧海脚步偏快,须臾便走到了湖心亭,在亭中椅子上坐下,点着亭中的火炉,架上茶壶打算喝点水解渴。

梁沧海从桌子下拿出一包茶叶,捻起一撮茶叶缓慢的放进自己以前带来的茶杯里,然后冲下热水。在摇晃的火光映照下,梁沧海隐约看见褐色的茶色从茶叶里透出来,逐渐将一杯茶染成透亮的褐色。

“今天是红茶啊?应该是14栋302的李爷爷带来的吧?他带的茶一向不错啊。”梁沧海揭开茶壶,壶里已经已经没有了水,这壶刚好也只够烹一杯茶。于是梁沧海便将茶壶和茶叶放好,并在桌子下放入自己带来的茶叶。

梁沧海看着几乎已经灭尽的灯光,轻啜一口茶。

湖风从陆地上吹过来,意外的凉爽。天上云层逐渐散去,明月放肆的撒下清辉,梁沧海于是又熄了炉火,纯靠月光看着四周。天上没有几个星星,应该是月亮遮住了它们的光亮,也应该是城市的环境污染污浊了天空,这实在让人感到无可奈何。尽管近几年环境治理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但果然还是不及更久远的过去。

当古人看着这一轮明月时,他们会想什么呢?思乡?怀人?愁苦?愤懑?同情?梁沧海无法想象,也无法感同身受,因为各人有各人人生和体会。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们看的一定是同一轮明月。

李白亦有诗曰:

今人不见古时月,

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

共看明月皆如此。

看到天上的圆月,梁沧海心中感到的是疑惑。

是对于自己这两年生活的怀疑。

自己除这两年以外的18年人生是无需质疑的,因为一切的一切都证实着它的真实性,包括自己能踏水而行的能力。

而这两年的生活呢?

实在是太过安逸,两年的日子恍惚一念之间便过去了。每日的行动几乎一致,平时的生活幸福且安定。

梁沧海并不是什么非日常热爱者,他很热爱这两年平淡的生活。但是这两年的存在太不合理了,如果是他,是梁沧海这个人的话,一定是不应该拥有这样的生活的。这很悲伤,但却是合理的现实。

然而这两年确实正常的过去了,这使梁沧海疑惑,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非日常远远没有落幕,然而,如同童话结局一般的美好生活却到来了,这很不合理。为此梁沧海持续疑惑着。

梁沧海饮尽了最后一口茶,把茶叶装进袋子,走上岸去,把垃圾分类扔进垃圾桶。

“走吧,去买东西。”思考仍然是没有结果,然而生活仍然在继续,于是梁沧海决定先去买好东西。

斜眼看表,已经是【11:30】了。梁沧海微笑着向保安示意,然后走出大门,走向家附近的公园,经过公园,便是超市。

……

街上的车辆很稀少,也见不到往来的人,这在梁沧海居住的这座六合市的倚陵区是很常见的。但在别的市区,这种现象几乎不可能见到,哪怕到了凌晨也依然可以在街上见到许多人。

梁沧海踏入公园,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温度急剧下降带来的寒意,就像夏日炎炎之中突然走进低温空调房里一般。他打了个寒噤。

或许是因为环境不同?他感到疑惑,但没有细想便继续走向前方。

公园里树林茂密且石林耸立,但在园林设计师的布局下,这里只显示出人工造景的巧思而没有夜晚野外自然的宏大与压迫感。

路过石林,梁沧海驻足观赏,看着石林曲径蜿蜒而进入远方的楼阁,确实让人心生“曲径通幽”的感觉。

月色下,石林若隐若现。然而石林却又突然亮起,那是不自然的红光的照亮,就如火焰一般。随后,更奇特的场景出现在梁沧海眼前,一道冰柱从石林里冲上天去,在空中滞留几秒后落下,随后,梁沧海就清楚的听到了两人的对吼声。

“上当了吧!卢仁钾!这才是我的目的!在自然环境下你怎么可能胜过我!”

“死小子!你怎么敢!”

随后梁沧海看见一人从石林里跃出,离地数米的他与地面依靠一条巨大的冰柱连接。他深蓝色的头发随着风飘动,他的脸上带着嘲讽的微笑,并用右手向石林里比出了一个粗鄙的手势。

随后从石林走出来的是一个头发杂乱而油腻,满脸胡茬,眼睛布满血丝,身上的白大褂布满了尘埃与被水渍冲淡的血迹,衣摆下方被撕裂开来的中年男子,与蓝毛出场的奇幻感不同,卢仁钾就像个中年的醉酒大叔刚被车撞了一样。他踉跄的走近蓝毛,语气低沉而充满了愤怒。

“杨肃……死小鬼……本来以为你只是个无所作为的富二代,现在真是我小看你了……”卢仁钾吐出一口鲜血,沉重的呼吸了一会儿:“咳啊,呵……呵……呼啊……我决定了……我要把你剁成肉酱喂猪……”

“辣鸡!你办得到吗!不过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瘦皮猴罢了!能冒几点打火机大小的火就了不起了?丢人!”杨肃狂笑起来,脸上满是不屑。

“呵啊……咳呃……呃……啊……小子,我记住你的话了,你要为你的话付出代价!!!”卢仁钾拿出一个针管,将内容物打入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打不赢就磕药?你就是这样才会这么虚的吧?就算你用能力强化禁药,你也碰不到我一根手指……头?”杨肃仍然在大笑,但在笑声持续一会儿后,他的语调变了……

他的表情由笑容变为惊讶又因疼痛变得扭曲,他高喊,咳嗽,发出人类本该不会发出的远祖猿猴一般的野性的吼叫。

“啊啊啊啊啊啊!呕……呃……啊……咳咳……咳咳!呃啊……你……怎么……可能……”杨肃低下头查看时,他看见的是自己被洞穿的侧腹部,从流血情况和创口大小来看,受了这个程度的伤是必死的。但杨肃仍然活着,尽管他从冰柱上跌落,受到二次伤害,以诡异的姿态趴在地上,但他仍然活着,可见他身体能力的异常。

“小子!你刚才不是骂得很欢吗?再骂一个老子听听!啊?!!”卢仁钾微仰着头,愤怒在他的脸上久久不退。

在打下针管中的内容物之后,他的身体开始膨胀,从瘦弱的身体变成健美运动员一般的身材,他的皮肤变成棕黑色,并且皲裂开来,皲裂处显现的是流动岩浆一样的物体。他的背后伸出数只手,每只手的形态不一,或是刀或是蜘蛛腿,或是火炮……

“话说左道爷给的【货】真管用,我竟然真的能使用别人的术法……果然这个【流岩武库】和我的【热量聚集】完全无法比较!这种力量带来的充实感,太美好了!”卢仁钾一步步走进杨肃,似乎认为自己稳操胜券了,他不由自主的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那么小子,我说了要你付出代价的。你就在下面为自己的无礼而后悔吧!”卢仁钾高举刀型手,打算一刀结果杨肃的命。

“哈……啊……啊……哈湫!”身着短袖的梁沧海实在耐不住这里的低温,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当然,他被卢仁钾发现了。

刚才梁沧海站的比较远,而且始终一言不发,所以卢仁钾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但是,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这么大声的喷嚏还是太显眼了。

“啊……麻烦了……”梁沧海和一脸疑惑的卢仁钾对视了三秒,就看见数把飞刀向他飞来。

“你这样不好吧,你看起来也像个搞研究的,学者应该是懂先礼后兵的啊。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家伙有什么过节,但我只是路过的啊……”梁沧海利落的闪过飞刀,靠在石林的其中一块岩石上,表情依旧淡然,口气上却像在开玩笑。

“嗯恩~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无冤无仇,但你看到了,也听到了你不该知道的,那你就得死,真可惜啊,你该早些跑的,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进入【闲人勿扰】的结界的,但你接下来的结局不会变。”卢仁钾的心态越显轻松,哪怕对面有两人(一健康一重伤),他仍然十分自信。

“准备好和这个地上的家伙做伴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卢仁钾看见的不是恐惧的表情和逃跑的行动。相反,梁沧海向他走过来了。

“要打啊?那没办法了……你等我调整一下距离……”梁沧海如同不是在厮杀或者是面临危险一样,他现在的态度就像是在和一个小孩子讨论泥巴应该捏成什么形状一样轻松。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你这个人有点意思……那你就尽量调整吧!”卢仁钾仿佛看到了奇珍异兽一般,为梁沧海的行为感到可笑。

【天罡三十六变 掌握五雷——火雷】

世有五灾,名曰五雷,以天火击顶谓之火雷。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精准的击中卢仁钾,卢仁钾燃烧起来,而一旁仅仅几厘米处的杨肃却毫发无伤。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可能!我的术法,应该对火有完全耐性才对!我为什么会感到疼痛?!!”卢仁钾在火中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不由倒在地上,挣扎,翻滚……

“要是雷劫依靠对火耐性就可以解决,那天上的神仙日子未免太好过了吧?话说你真行啊,被低阶雷劫打了都不会速死欸……”梁沧海看着它,就像孩子发现了稀奇的玩具一般。

“唔啊……呃啊……你……你……你是什么人!这不可能……我一定要杀了你!就像让你像杨肃一样后悔!我的药……我的药……只要有了它的话!!”卢仁钾在火中找着什么,但梁沧海并不会等他,梁沧海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接近他。

“等等!只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我马上!马上!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疼痛似乎改变了卢仁钾的思维,他开始胡言乱语:“我可是【组织】预备干部!高级研究人员!我前途无限!你们都是我的垫脚石!你们!你们!都该死呃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

梁沧海举起手,然后果断挥下。几把长剑从天而降,刺穿了卢仁钾的身体。

火势越发大起来,最后吞没了卢仁钾。等到火焰熄灭,现场只剩下一摊黑色的痕迹,却没有融化石头。

梁沧海转向杨肃,蹲下身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醒醒,事儿完了。”

“我……”杨肃发出微弱的声音:“你……是谁?胜了?怎么……可能……”

“你少说两句吧,你这血流的满地都是,记得自己处理一下啊,环卫工人很辛苦的。”梁沧海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草药丸子,塞进杨肃嘴里。

“自己咽得下去吗?能行的话眨眨眼——真佩服你的身体素质,这都没死。”梁沧海看着杨肃眨了眨眼,吞下药丸,放心的起身,继续向前走去,毕竟东西还没买呢。

杨肃刚吞下药丸,一股暖意便由心脏扩散至周身。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迅速愈合。

他来不及惊讶,想抬起身子去追向梁沧海,或追问,或感谢。但他只能勉强抬起头,发出微弱的,不成文字的声音。

他看见,梁沧海不顾一切向前走去的样子,和他挺直的脊背,他感受到这个人坚定的信念与正直的性格。他不清楚这个人做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自己在苦苦追寻的……

梁沧海越走越远,他的身影在杨肃的视野里逐渐模糊,化为一个小黑点。杨肃死心了,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然而一个声音却清晰的传了过来。

“对了,给你个意见。“狂妄致死,谦卑自强”。”

那分明是梁沧海的声音。但当杨肃再次睁眼时,他已经不见了。留在杨肃脑海里的,只有模糊的脸庞和清晰的背影。

“果然……一定要是他才行。”杨肃的心声,化为微弱的声音,流落出来。

…………

远处,梁沧海站在超市里,默默的挑选薯片和饮料。如同刚才的事情并未发生一般,但他心里却想着刚才的事。

但他没有想着杨肃的身体安危,也没有想着惨死的卢仁钾。他在想那个冰柱。

因为他发现了,那不是普通的冰,冰下,是翻滚的水流。

洪水,被囚在冰里。

梁沧海提着购物袋走出超市,走在回程的路上,手表在夜色里显示着难以辩识的【12:30】,他没有看表,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次发自内心愉悦的微笑。

“有点意思。”

他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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